《(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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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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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月,恐怕是因为月亮的方向正对着皇宫所在之地吧。这乌云珠倒是痴情的很,只是可惜她恐怕高看了皇上的痴心。

乌云珠毕竟是个闺阁女子,没有办法探听到深宫秘事,他这位皇兄年少通晓人事早,对待□之事十分荒唐放纵,若不是太后有意遮掩,这些破事恐怕早流往民间编成了不入流的艳情话本。

博果尔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走到书架角落处,自隔间里取了个方锦盒,翻开拿出了一枚翡翠平安扣,这是顺治赏给他的玉饰,之前他连碰都未碰便让管家丢入了书房,如今触碰到玉便觉得细润柔腻,玉色浓绿均匀,该是宫中上好的老坑玻璃玉种。

樱桃窥看到主子拿着那枚皇上赏赐的玉扣思量了许久,书房内静谧安和,烛光摇曳,少年清隽俊秀的容颜一反平日的冷清竟透出了柔润的光华,让看的人似看到副绝世佳画而忍不住屏气凝神。

“樱桃,把这个拿去编几个络子,明天我会用得上。”画中的少年突然扭头看向还在痴梦中的少女,冷清的声音将这一切梦幻瞬间敲碎。

樱桃反应机敏的应了声,赶紧上前取过锦盒,心里砰砰跳的庆幸着没有被主子发现,要不肯定不是抽手掌这么简单放过了。

博果尔却没有心神去搭理他的大丫鬟又犯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只是准备着早点休息,明日好有精力去面圣谢恩。

养心殿明殿内,御座下方的小太监俯首满磕在地上,双手呈拖着襄亲王请见的牌子,心里惴惴不安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让他进来吧。”顺治眉眼未抬允了请求,手上却未停下的批复着奏折,伺候在旁的吴公公下去双手接过绿头签,横了眼小太监,眼里的厉色让小太监忽然醒神的火急跑到景运门将襄亲王迎了进来。

吴公公心里冷哼,这个龟儿子太不醒事了,之前皇上才给襄亲王送去厚重的赏赐,就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感念襄亲王的,如今这幅做派不过是皇上心里别扭,才装着副冷言冷语地模样来作势。

顺治心中确实对要见到这位皇弟有些别扭,只是更多是出于自己的愧疚不安。与乌云珠产生了这般痴情本蜜爱是他没预料到的事情,可是他这个皇弟却在知晓后,仍克制愤怒没有撕破颜面,结果却反遭自己的一巴掌,如今想来,也是当时听到乌云珠哭啼才热气上涌,没有控制好情绪。

正想着,殿外已传来太监报“襄亲王觐见”的声音,顺治突放下了笔,望向殿外步履稳健走入的少年,晨光洒在他身上显得形容略显消瘦,但身姿挺拔如松,气韵沉稳平静,都超过了十六岁少年该有的风姿。

顺治有些愣愣的,他已经许久未与这位皇弟单独相处,很多前尘往事竟都想不起来,他想,年少的时候两人该没有如今这般陌生才对,毕竟都在宫中住过。

不同于顺治的发愣,博果尔是在重返人世后“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兄,大起大落间,心境成长不少显得更加平稳,这般情况也能心平气和的给这位皇兄行礼称圣安,而顺治随之准起赐座的行为还是让他诧异了把。

“襄亲王的身子可是好了些?”顺治在理顺心情后,端凝着自己的十一皇弟,寻找着少时熟悉的痕迹。

“谢皇上关心,奴才的身子已无大碍。”博果尔一派低眉顺眼,温言和顺。

两人关系本已尴尬,博果尔又从未参与政事,此时竟是找不出合适的话题继续下去,顺治望着博果尔低垂的头颅,想这位皇弟确实太过清减,得让太医再好好看诊才行,用眼光巡视了圈,一抹墨绿闪过他的眼角,定睛看去发现是博果尔的配饰玉扣,脸上不由带上了分悦色,这枚玉扣明显是他赏赐给博果尔的珍品。

“襄亲王,朕赐你的翡翠平安扣,还喜欢吗?”明知故问的顺治忍不住出言逗弄这个看来本分温顺的皇弟。

博果尔心中一笑,言语间却保持着平稳:“奴才感谢皇上恩赐,这枚玉扣入手温润沁凉是堪称珍品,送给奴才实在恩重。”

被博果尔的话说的心情舒畅的顺治,看着这个皇弟也觉得格外淳朴可爱:“皇弟喜欢就好,哈哈哈,这也不枉费了朕的一番心意。”

突然,博果尔眉宇一皱,起身行了个大礼,才徐徐出言道:“皇上,奴才还要禀报一事。请恕奴才莽撞之罪。”

顺治惊诧,见他容颜在白日下还是显得苍白,心中不由抽动了下,隐隐也猜出所为何事,他心中不适,但仍应了声让博果尔继续说下去。

“太妃与我讲起关于董鄂氏的事情,大病后我已无心再管此事,少年夫妻性情相悖无法相处,也算是有个善果。只是为了王府以后的容面,只望董鄂氏与襄王府再无任何瓜葛,还请皇上能成全。”跪在地上的博果尔睁着一双琉璃眼,定定望着上方的顺治。

顺治心中诧异这位皇弟果决的性情,他知道博果尔本对乌云珠还是有感情的,但听乌云珠的意思,两人性情不符难以相处,他当时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位皇后,虽有着明艳的美貌,却性喜嫉妒脾气暴虐,忍无可忍下,他终于撤了其后位,他自以为明白深陷夫妻不和的痛苦,却不知另一方所要承受的伤害。

只是顺治性情决断,向来秉承快刀斩乱麻,在应承了博果尔的请求,答应将在襄亲王宗族谱中不上嫡福晋乌云珠名号外,也暗暗决定以后避免让这两人相见,以免相见相伤。

这场愉快的面见,终于在博果尔谢恩告退后落下帷幕。

马车内,博果尔支着下颚把玩着翡翠玉扣,盘圆的玉扣在白皙的指尖打转翻滚,他望向皇宫的方向,脸色淡漠深冷。

——古语总说破镜重圆,却不知碎掉的镜子拼起来也掩不掉裂痕。人心不是玉做的,玉碎不会痛,可血肉活活被撕开的裂痕又岂是用块死物能补上的。

博果尔收回远眺的视线,转为笑意阖眼假寐,乌云珠,我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后面你可要自己挣口气,不然……这场戏如何能好看了。


 第三章 以茶结缘

七月初七乞巧节,每年逢到这个节气前后,整个京城的天就是泼妇的那张脸,不断大玩变脸的把戏,经常午时还是烈阳高照、晴空万里,申时突然满天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博果尔正坐在泰丰楼的二楼包厢,擎着杯茶刚送到嘴边,便听到窗外噼里啪啦的一阵,抬眼望去,磅礴大雨已然倾盆而下。他扫了眼远处的街道,路上行人显然被这骤然降临的暴雨给惊得慌乱闪躲,但这场暴雨来的太过突然,大多数人已然被淋得呱啦透,各个狼狈无比。他收回视线茗了口茶想,倒是把这前门大栅栏街给洗干净了些。

站在一旁伺候的贴身侍从阿泰见着窗外偶有雨点溅入,赶忙上前准备合上朝东敞开的对扇木窗。

“阿泰,别关严实呐,整好透个心凉。”博果尔瞅到他的动作,出声提醒道。这左窗正临着门框胡同街角,街角处种植了颗苍郁的古槐,掩住了半边的风雨。阿泰听了这话,仅掩上了右窗便退回主子身边站着。

博果尔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凉风,顿时心情飒爽,这京城七月就是流火天,能把人活活蒸熟了,他在王府中呆着闷热,想着久未外出,京城的泰丰楼必定上了些新的演剧曲目,便毅然的出府来到了前门大街有名的酒楼——泰丰楼。像泰丰楼这样有些名头的酒楼都会在大堂布置场地,安排戏班定期来演,曲目也是纷呈别列,京城的达官贵要偶尔无事就爱来听上一曲。

博果尔这会儿心凉气爽,精神劲也上来了些,聚神听着下面的幽婉唱调,在听到生情趣处,忍不住合调打起拍子。

“两位老爷,真不赶巧,今儿个龙王爷行水,这楼上厢房都满呐,”正在兴起,厢房门外忽传来跑堂与客人交谈的声音,想必是暴雨骤降,行人皆为躲雨而来,这平日客源稀疏的包厢也紧缺起来。

“常用的那间包厢呐?”紧跟着便有人反问,听声音浑厚低沉,有股铮铮铁汉的硬气感。

“老爷,您可是我们的老主顾呐,哪能诓您呢?”这在酒楼跑堂多半都是人精,嘴比脑子转的快,怕得罪老主顾,还特意加了句:“老爷您也知道,这能进包厢的多半都是贵人,我们小店生意,得罪不起啊。”

对方似乎也不是无理取闹之徒,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问向身边的人:“富察大人,如今雨势正大,不如先在大堂落个脚,让个随从去叫了马车再走。”

至于他人回应了什么,博果尔并没再听,一只打拍子的手渐渐放缓,转而轻轻敲叩着桌沿思量起来。——富察大人?合着这男声倒有点熟悉,不会整巧是那两位吧。如果真是如此,倒不适做无视之举,想着便对着一旁的阿泰使了个眼神。

阿泰平日一副木讷口笨的模样,只是脑子却还灵光,他身有武功,自然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和主子的示意,不加迟疑抬腿便走到了门扉处的隔窗盯了会,又返了回来,凑近到博果尔耳旁低声道:“主子,是安郡王和富察额色赫大人。”

博果尔挑动下眉眼,嘴边的笑意含深了些,他径自先续了杯茶,悠然自得地茗了口,这酒楼的茶当然比不得王府特贡的大红袍,但有点劣气的茶香在这市井之地却带了份独有的随意自在。

“阿泰,出去让跑堂的拿壶上好的酒水过来,顺便捎带点小食。”他用瓯盖拨了拨浮出的茶叶,随意的说了句无关紧要的活,仿佛全然忘记前两天来复诊的太医一再强调要求戒饮酒水、需保持清茶素食的叮嘱。

阿泰应了声,秉承着惯来听令行事的风格,朝着厢门走出,打开房门便开口朝着还未离去的跑堂要了壶好酒和零散小食,随后像是才看到门外的另两人,毫无表情地朝对方打恭行礼道:“给两位大人请安。”

被请安的两人明显呆愣了会,而阿泰眼风里瞟了眼站在一旁的跑堂,跑堂见这情形已然明白,立马屁颠屁颠地应着去取酒菜,阿泰这才开口继续道:“奴才是襄亲王府上的。”

“襄亲王……博果尔?!”先前与跑堂对话的男人先忍不住确认道,他向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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