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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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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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也只有姐姐了。
  夕子的思路已经停止了,事到如今,她真的没办法给自己的命运寻一条出路。
  不知什么时候,五婆走了,父母也不见了,他们知道自己出不了任何的主意,相信冰雪聪明的女儿会懂得怎样安排,走自己的路。他们是从来不干涉她,也没有能力去干涉。
  小伙子不愧是搞生意的,嘴皮子特别会磨,从东说到西,从南侃到北。家里某某当了什么大官,族里某某又赚了那门的大钱。什么人情啊!世道啊!还有,他家的房子有多高,多富丽堂皇,他身上的皮衣又值多钱,他的名牌皮鞋又有多少双等等。直说得天花乱坠,神采飞扬。
  夕子碍于五婆的面子,她静静地坐着,思绪早已飞到了童年:遍野的紫云英,爷爷高亢的歌声,夕子和弟弟蝴蝶般轻盈的身子……
  第七章第二节之琅解围
  柯之琅忙着收拾行李。床铺上,零散着几件衣裳,几本书籍,和一些日常用品。
  奶奶仍在灶台边转,给她弄年糕吃,午饭明明刚吃过,祖母疼孙女都疼糊涂了。
  “奶奶,不要费心、费力了。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大喜欢吃年糕的,又黏又甜,含在嘴里都黏牙,极不顺口。”
  柯之琅边折叠着一件红色的羊毛线衫边说,对于颜色,她偏爱红色,她认为青春就应该像火一样热情,也喜欢白色,白色代表纯洁。
  奶奶颠着小脚,一步步地从厨房移到卧室,掀起门口的一串串的“千纸鹤”,走了进去。
  “阿琅,你就带点年糕去吧!”
  “不要了,奶奶,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柯之琅放下手里的衣服,她拉着奶奶看起来如树皮的手,把她按在床沿,一同坐下,拥着她的双肩,望着奶奶核桃般干瘪的脸,轻声细语地说:“奶奶,你年龄这么大了,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该要有人来照顾您啦!您不妨去伯伯叔叔那儿住吧!”
  奶奶望着柯之琅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浑浊带着血丝的老人眼溢出浓浓的慈爱。
  “琅儿,奶奶的身子还硬朗,自己会照顾自己,叔伯们有很多正事要做,我这老太婆只会碍手碍脚。”
  柯之琅内疚地说:“那——您一个人在家,我在外很不放心的。”
  奶奶疼爱着抚摸着柯之琅乌黑柔顺的长发说:“傻孩子,村子里的乡里乡亲都是热心肠的人,看见奶奶有事,他们都会帮忙的。”
  “好吧!奶奶。”柯之琅站了起来说:“我去叫夕子,我们一起走,到了上面,我们还要收掇房间,明天就要上班啦!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去吧!孩子。”
  柯之琅走出了家门。
  屋外,太阳懒洋洋地投射在地面,一切的物体一下子都有了新的感觉。阳光虽然只有些许暖意,但是,能见到太阳笑咪咪的脸,在这寒冷的冬天,总是令人开心的。
  当地的气候也很有规律,大凡每年的正月头,会有几天的连绵淫雨,将过年欢欢喜喜的人们困在屋中,寸步难行。即将出远门,能见到阳光,真是天公作美。
  忙着过年,正月头一下子就空闲下来了。因下雨天,柯之琅没有出门省亲访友,一直都在家里,吃饱着睡、睡醒地吃,作伴的是奶奶和一台十八寸的黑白电视。
  放假前两天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这半个月的假期,柯之琅还没有尝出是啥滋味,一下子就飞逝而去了。他奶奶的,柯之琅骂了一句粗话,在熬他三百五十天吧!
  柯之琅的家在村东头,到夕子的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堤坝,这条堤坝村外围绕过,直延广袤的田野,这个时候,坝里没有水,水是从河里抽上来的。
  坝边有一棵老梨树,一座青砖砌成的二层楼房,就是夕子的家。
  柯之琅长夕子两岁,小时候并不经常在一起玩、办家家。后来,上了村小学,不同在一个班,因成绩都比较出众,在校曾担任生活干事、出勤记录等职,碰面多了,彼此吸引,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柯之琅生性大气,扮演着大姐的角色,处处护着夕子。
  后来,柯之琅在初考时没发挥正常水平,名落孙山,早两年就踏入社会了。
  夕子家到了,看见她家大门敞开,柯之琅低着头,就往里面闯。
  屋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正海阔天空地吹得起劲,夕子正红着脸低着头。
  柯之琅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猜到,这就是农村男女相亲的一种场合。媒人牵了线,将一端“给”了男方,一端“给”了女方,让两个人撮合在一起见面。
  性格有点泼辣的柯之琅有点司空见惯了。相亲嘛,人家看你,你看人家,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中就中,不中就拉倒,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情。可是,一见钟情这种东西,看了一眼,就真的可以了吗?
  对于小妹妹夕子而言,相亲却是头一回,难怪脸会红得像关老爷,推也不是,受也不是,实在是尴尬。
  柯之琅想,俺大姐解围来了。
  她故作大惊小怪地叫着:“天啊!夕子,都三点钟了,还在磨蹭,你不想收拾好东西动身吗?”
  夕子抬头,见是柯之琅,面有喜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小伙子说:“我……”
  小伙子咽下半句被柯之琅打断的话,正愠怒地望着她。
  柯之琅将额前的几根长长的刘海捋到耳后,她落落大方地在小伙子面前的一张椅子做下,微笑地说:“初次见面,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小伙子的气已消得一大半,双眼还是死盯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柯之琅看了夕子一眼说:“本来,我们早约好了,吃过午饭就应该去白沙村收拾房间的。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住的房子肯定发霉的,落满了灰尘。况且,晚上,我们同事之间还有个聚会呢!”柯之琅信口撒了个慌。
  小伙子的喉结动了下,咽了一口唾沫,要发表言论。
  柯之琅顺口又接了下去,“这样吧!这儿里白沙村只有四十公里,随便搭辆车就到,我告诉你住址和电话,有空就联系。”
  柯之琅把房东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说给了小伙子听。
  作为“客人”的小伙子很被动,刚在夕子面前的好口才瞬间消失殆尽,只好笔和小本子记下联系电话号码和地址。还好,他今天的相亲还是有点收获的,还是有机会的。
  柯之琅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小伙子不甘心地看着夕子,后者很沉默,正低着头不吭声。
  小伙子很扫兴地说:“那——我走了,我会给你电话的。”
  他起身又瞥了一眼夕子,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柯之琅回头对夕子说:“你准备吧!我们就动身。”
  “嗯……”
  第七章第三节迷惘前路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
  车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虽是冬闲的季节,勤劳的农夫又开垦出一垄一垄排列整齐的菜畦,一片片鲜嫩的菜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给人的感觉是,咬一口就会满口生津。
  夕子的后脑勺靠在汽车的椅背上,闭着双眼,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
  柯之琅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转向夕子那张恬静、姣好的脸上。
  她笑着问夕子:“呵呵,你感觉那小伙子怎么样啊?”
  夕子闻言睁开眼,望着汽车顶上一扇敞开的小窗口。一方小小的世界,景象却是千变万化——蓝天,白云,树梢,急速闪过,又忽然出现。
  夕子说:“我总觉得,他太多油腔滑调,言语浮夸,令人难以信服。在本质方面缺失一种东西——很不内涵。”
  “可是,你总该要嫁人的啊!”柯之琅开玩笑着。
  夕子有点激动,摇着头,涨红了脸。
  “如果,我是说如果,命运一定要安排我和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
  柯之琅问:“你怎么不知道命运不是将你安排给他,有时,命运恰恰就是要刁难人,逼我们做一些不能随心所愿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太委屈自己。”夕子喃喃地说。
  她一脸的惆怅、迷惘,空洞的目光飘过那小小的天窗。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失去理想和目标的女孩,怎么知道前路是否一帆风顺?是否会有绊脚石,遇到了又该怎么办?对夕子来说,她多么希望逃避这一切,永远的不要去面对。她多么希望夜晚躺在床上,永远地就赖在那里,永远没有黎明,没有面对新的一天,没有重新面对的生活,也就没有烦恼了。
  天亮了,天亮了怎么办?再说吧!
  柯之琅呢?
  她常常被莫名其妙的愁情烦绪笼罩着她年轻的心野。她总是夸张地说话,夸张地动作,夸张地想做自己想做就做的事,口口声声不会因为应付别人的目光而活。所以,与其死气沉沉地一天过一天,不如寻找新的刺激。即使片刻的欢乐,短暂的欢笑,也算暂且宽慰了不如意的心境。
  如果,能够将孤独、寂寞、无聊推销出去,那该多好啊!
  第八章第一节荒唐日记
  日子开始紧张地在公司和宿舍之间忙碌着。
  一天,柯之琅下班回宿舍,她老远就看到“铁将军”把门的铁门下立着一个人,一个她只见过一面,没有好感也不讨厌的——邻居五婆的侄子。
  小伙子又是西装革履,满头像抹了油似的,头发闪光发亮。手里提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
  他好似探头的鹅,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一眼瞥见了柯之琅,开心得不得了,赶紧打招呼。
  “嗨……”
  没有词接下去了。
  柯之琅微笑着说:“你还挺闲啊!上这儿了啊!”
  她心里却想:掉进爱河,一见钟情的男孩,还没有弄清女方的意思,就开始盲目地献殷勤。天知道,爱神丘比特是怎样发射他的箭的。还是说苦追女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男孩惯用的伎俩!
  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烦问,夕子在哪儿?”
  柯之琅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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