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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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故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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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儒”。他诗书经史、书法绘画无所不精,是北方宫廷画派的代表人物,与居住在南方的张大千齐名,有“北溥南张”之誉。毓嶦的书法,受到了溥儒的影响。几年后,溥伟去世,家中断了生活来源。出于无奈,在毓嶦14岁那年,母亲把他送到溥仪在伪“满洲国”新京长春开办的私塾读书。一来,溥仪包吃、包穿、包住,还给点零花钱;二来,借此机会还可以学点知识。每天除了学习“四书五经”、历史、数理化、日语外,还读诗文,学做“对子”。身怀“诗、书、画”三绝的大学问家陈曾寿是他的老师。陈曾寿进士出身,当过监察御史,曾做过溥仪的顾问、婉容的师傅。经过几年的苦学,毓嶦深得陈曾寿的真传,也出众于宗室诸弟子,深受溥仪的喜爱。民国28年(1939),毓嶦承袭了和硕恭亲王爵位,溥仪还特赐乾隆御用“白虹”宝刀。
  近20年来,毓嶦多次应邀到日本、韩国和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举办个人书法展及爱新觉罗家族书画展。老两口儿除醉心书画外,还寄情山水。甚至有时还会像年轻人一样,到大自然中,数星星听蛙鼓回忆回忆城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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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国舅爷(1)
百八十平米的民宅,十多平米的餐厅,一个圆饭桌,桌上放着青豆炒胡萝卜、火腿炒酸黄瓜等4样小菜,外加一碗鸡蛋西红柿汤还有白米饭。这就是2005年春天,我看到的国舅、驸马郭布罗·润麒的午餐。他说,年纪大了,医生让清淡少吃肉了。他还说,到哪里,都得吃饭呀,我也就拿起了他家的碗筷儿。
  润麒的姐姐婉容,是末帝溥仪的皇后;溥仪的三妹妹是他的妻子。他既是“国舅”又是“驸马”,满语称“额驸”。他也是中国最后的“额驸”。最后“额驸”的大半生命运,都与末帝溥仪休戚相关。
  溥仪,1906年出生。他是光绪皇帝的侄儿,醇亲王载沣的儿子。在他还不满3岁还在吃奶连尿尿屙屎都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就被扶上龙椅去治理天下了。据说看到眼前黑压压的大臣,他被吓得哇哇直哭。
  辛亥革命爆发后,大清王朝分崩离析。次年2月12日,溥仪被迫宣布退位,统治中国260多年的大清王朝垮台了。就在这一年的农历五月二十四日,位于北京地安门外帽儿胡同的荣府,喜添新丁,润麒出生了。这给门楼长满枯草的荣府,带来了许多的生机,润麒的父亲荣源,高兴得儿童般蹦跳。
  润麒的祖籍在现黑龙江讷河市龙河乡满乃屯。他的高祖郭布罗·阿尔景,是咸丰年间的副都统,被封为武显将军、建威将军。他的曾祖父郭布罗·长顺,曾任吉林大将军并辅佐过咸丰、同治、光绪3位皇帝。年轻时曾是咸丰皇帝的蓝翎侍卫,因屡建战功,20多岁便领兵驻守祖国西北边陲。同治八年(公元1870),因战功显赫又被晋升为镶红旗汉军副都统,赐一品顶戴;两年后被晋升为乌里雅苏台将军,担当起镇守边疆的大任;1876年,他跟随著名爱国将领左宗棠平定新疆暴乱、抗击沙皇的侵略。郭布罗家族,几代与皇家联姻,只是到了近几代,随着大清的衰败而显了颓势。
  按袁世凯拟定的《优待条例》,退位后的溥仪“尊号仍存不变”,并“暂居宫禁”,因而,故宫内除了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划归民国政府外,其余的仍归清皇室所有。那时的清廷,就如大清的小尾巴一样存在。溥仪依然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呼呼啦啦发号施令。1922年,溥仪的脸上已经冒出了青春豆,便有太监哑着嗓子着急地说,该立后妃了。经过一通忙碌后,婉容被选为皇后,成为中国最后的皇后。润麒也被封为“二品”大员。
  一天,溥仪接受荣源全家的朝拜,他看着虎头虎脑的润麒问:“平时都喜好玩什么?”“逮鸟上房爬树抓知了……”润麒只管说个痛快,吓得荣源直瞪他。“朕也喜欢!”溥仪像哥哥一样地微笑着。打那以后,润麒就成了紫禁城的常客,他也把紫禁城变成自家的后花园。溥仪允许他在宫殿疯跑放任他上房掀瓦,甚至还允许他坐“龙椅”把自己当马骑,吓得大小太监直吐舌头。
  1924年11月5日,发动了北京政变的直系将领冯玉祥,采取断然措施,废除溥仪的帝号并限令他“即日移出宫禁”。冯玉祥的部下鹿钟麟率兵立即围逼紫禁城,溥仪被迫宣布退位,之后他含泪带领“妻妾”怆然离开了紫禁城。
  1925年2月,溥仪来到天津张园,着手组建军队,意欲重振八旗雄风光复清室。润麒和溥仪的弟弟溥杰常伴溥仪左右。
  1931年11月2日,日本大特务土肥原贤二夜访溥仪,长谈之后,溥仪便秘密到了东北。1932年1月1日,张景惠发表“独立宣言”,宣布哈尔滨独立。两天后, 关东军占领锦州。2月5日关东军侵占哈尔滨。2月16日,张景惠、熙洽、臧式毅等人在奉天召开“建国会议”。3月1日,东北行政委员会发表《建国宣言》,宣布“满洲国”成立,定“国号”为“满洲国”,年号“大同”,“国旗”为红、蓝、白、黑、满地黄五色旗,“首都”长春,15日改称“新京”。3月9日溥仪就任伪满洲国执政,并发布《执政宣言》和对外通告。
  

最后的国舅爷(2)
同年,溥仪派遣润麒、溥杰东渡日本,入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溥仪对润麒、溥杰寄予了厚望。那年夏天,润麒与溥仪的妹妹三格格韫颖完婚,他变成了“额驸”。
  1939年,润麒回到伪满洲国“首都”新京长春。一天,一辆日军的卡车撞伤了一个中国人,司机竟然开车就走。润麒大怒,冲上去就给了司机两个耳光,一车的日本兵都给吓傻了。润麒此举,经百姓添油加醋,就变成了“国舅爷刀劈小日本”的故事广为流传开去。
  1944年底,润麒被任命为伪满洲国的高等军事学校的中校教官,他满腹经纶,面对摇摇欲坠的伪满洲国,也是无能为力。
  1945年8月15日中午12时,溥仪在新“帝宫”大栗子沟的房间里听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的讲话。溥仪和溥杰相对而泣。溥仪只好宣布第三次退位,伪满洲国土崩瓦解。当天,他抛下婉容,挑选润麒等8人“护驾”,准备流亡日本。婉容凄厉地呼喊着润麒的名字,润麒强忍泪水,转身而去。姐弟的这次见面,成为永别。
  到达沈阳后,已是上午11时,溥仪等焦急地候着飞机。突然,一队队手持冲锋枪的苏军走下飞机,包围了机场。他们成了苏军的俘虏,被押往苏联。
  孤独的婉容凄苦地挣扎,终于在1946年6月20日,病逝于吉林延吉。她的身边,没有什么亲人。
  1950年7月,中苏双方在中国边境的绥芬河车站举行了交接战俘的仪式,溥仪、润麒等惶恐地回到了中国。之后,被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过上了另外的一种生活。1956年3月9日,毛泽东委托载涛、韫颖等看望溥仪、润麒众人。润麒与韫颖终于相见,润麒泪水滚落。看见妻子苍老的面容,他知道,格格受苦了。当润麒得知他们是毛泽东委托的,就知道自己和溥仪都死不了了。一年后,他被释放。1959年12月4日,溥仪也被释回京。3年后,溥仪遇到了当年驱逐自己出宫的鹿钟麟,两位老人的手颤巍巍地攥在一起,久久没有放开。
  润麒生性耿介,1966年8月,终于因言获罪,被定为“现行反革命”,关到北京西郊马神庙教育行政干校隔离审查。
  当时的西郊,缺医少药。润麒就用火罐,再辅助以简单的医疗器械,进行治疗,竟然收到了奇效,许多疑难杂症被治愈,他的“郭氏疗法”也就名扬天下了。
  1967年10月17日凌晨,溥仪与世长辞,润麒携妻吊唁,看到3岁登基3次退位的姐夫曾经的主子,被缓缓地推向熊熊燃烧的火化炉,感慨万千……
  1992年,润麒患难的妻子韫颖去世了,他泪如雨下。
  2005年,润麒老人已经93岁。他每顿能吃一碗饭,一盘子菜,还能玩电脑。
  (参考书目:《末代皇帝与国舅》作者:钱立言)
  

差点被火化的志愿军(1)
“咱是中国的男子汉,战死也不能怕美国佬!”1999年冬,在黑龙江省大庆市萨尔图区某民宅里,孙福海老人瞪着被炸失明的眼睛,架着被炸残疾的胳膊跟我喊。当时他还不知道当年自己在朝鲜战场作战的对手除了美国,还有土耳其、加拿大等15国。
  1950年6月27日,以美国为首的由土耳其、加拿大等国参与的16国联合国部队,出兵朝鲜。毛泽东接受了金日成的请求决定抗美援朝。东北边防军立即换上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服装,在彭德怀司令员的率领下,于10月19日跨过鸭绿江,开赴朝鲜战场。1953年战争结束。官方公布的数字是:中国共出动军队300多万,与朝鲜军队一起歼敌109万多,其中美军39.7多万;中国军队也付出15万人的牺牲。孙福海是被抬回国的凯旋者之一。他曾被炸死过去,放在停尸房里排队等候火化。后来,他苏醒了。有人告诉他,他足足昏死了7天7夜,而且马上他将被推进火化炉火化。
  1927年孙福海出生于黑龙江省望奎县。20岁那年,他参加中国共产党的军队。1年后,加入林彪领导的“四野”,在炮七师八团当炮兵。他参加过对国民党军队的辽沈战役。辽沈战役国共双方均死亡惨重,国民党47万军人被歼灭。他还参加了解放“大西北”的战役。
  1951年,朝鲜半岛硝烟滚滚,唇齿相依的中国,也到处弥漫着战争气氛。
  刚刚闹完花灯,孙福海就随队钻进了闷罐火车,咣咣当当地到了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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