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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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们-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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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间,存在着极其重要的差别。有些是好邻居,有些是坏邻居。有些人是宽厚的,有些人是恶毒的。这些差别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重大的。
  我们不喜欢专制统治,但对许多国家来说,在现阶段简直没有别的切合实际的选择。如果明天早上民主就在沙特阿拉伯或埃及降临,其后果可能是灾难住的,如何来对待民主,这些国家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坚持把为我们服务过的体制强加在不发达国家身上,对它们将是毫无益处。明知根本是不可能的,还要坚持实行民主的形式,这是最坏的自以为是的虚伪。我们应该学会少管闲事。
  在新世界所发生的所有变化中,其中之一将对未来的领导问题产生更为戏剧性的影响,这就是过去阻止妇女参政的各种障碍的拆除。至今很少有妇女进入最高领导层。英迪拉·甘地、戈尔达·梅厄以及玛格丽特·撒切尔是例外而不是普遍现象。但越来越多的妇女正在进入产生领导人的队伍。竞选最高行政职务的妇女候选人,还必须克服残存的旧说法:这些职位都是男人独占的。随着有更多的妇女上升起来,这种旧的说法将会消失。
  如果在1952年允许妇女占据高职的思想就发展到今天这样,那么克莱尔·布思·卢斯可能是一个强有力的副总统候选人。她有头脑,有干劲,政治上敏锐,有判断力,她是美国第一个真正想在政界中一举成名的女人。她磨练出了一种在政治冲突中短兵相接的能力,并被认为是一个死硬的反共分子。
  艾森豪威尔选中我,就是因为我也有这两种特有的品质。要是当时她被选中,那么本书就写不成了,而且她还会在重要的演出中出常在1952年,克莱尔·布思·卢斯就有远见。但我相信,在本世纪结束之前,我们可能会选举一位妇女担任副总统,甚至担任总统。
  乍看起来,似乎令人感到惊奇,这个时期这么多伟大领导人的年纪都那么大,但细想一下,并不奇怪。许多人都经历了“在野”的时期。他们在那一段时期中所获得的洞察力和智慧,以及他们从“在野”局面杀回来时所积聚的力量,是他们日后令人敬佩的重要原因。邱吉尔、戴高乐和阿登纳都是在我们认为正常退休年龄后,作出了最伟大的贡献。在战时,邱吉尔开始领导英国时,已六十六岁;戴高乐创建第五共和国时六十六岁,阿登纳执政,担任总理时七十三岁。戴高乐七十八岁时仍是总统,邱吉尔八十岁时还是首相,阿登纳八十七岁时仍然是总理。
  二十世纪经历了一场医学革命,我们的寿命更长了,我们活得更健康了。但除此之外,鞭策伟大的领导人前进的那股干劲和耐力往往使他比那些平静地退休的人活得更长久。我们老了,因为我们听从自己老下去。因为认输、退缩、或安于懒散状态,我们变老了。那些邱吉尔、艾森豪威尔和麦克阿瑟临终时的守护人,仍然记得,即使在失去知觉后的长时间里,他们的躯体还是那么顽强地不愿屈服。伟大的领导遵从自己的规律,他们不是那种向岁月低头和屈从的人。
  一位领导人有时必须团结他的人民,去从事艰难困苦的事业。正象邱吉尔在给英国人民带来“鲜血、穷苦、眼泪和汗水”时那样。更为经常的是,他必须赢得人们支持一种尚不深得人心的思想,或者战胜一股强大的知识分子赶时髦的潮流。
  哲学家——神学家米歇尔·诺瓦克曾说过,今天“在这个有着迅速的普遍庞大的宣传工具的世界上,力量的平衡已经改变。
  各种思想总是现实的一部分,在今天,它比现实的力量要大得多。那个靠提出思想和信条谋生的人构成的阶层,看来既不是自已非常迷恋于虚假和荒谬,又奇怪地披允许把这一切强加给不幸的个人”。领导人最艰苦的战斗往往不是反对其他政治运动的领导人,而是反对那些肤浅的、有破坏性的思想。这些思想充斥于广播,使最聪明的人丧失理智,使公开的讲话黯然失色。
  今天,电视已改变了那种训练国家领导的方式,也使那些有希望被选为领导的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亚伯拉罕·林肯,他长相难看,嗓子很尖,是绝不会在电视里获得成功的。他演讲时,总爱穿插一些冗长而又不连贯的轶事,这种风格在电视中也不吃香。今天鼓励的是简洁生动单刀直入的讲话,而不是冗长的说教式的比喻。
  电视大大缩短了公众注意的时间间隔,它也改变了人们观察事物和事件的方法。象一剂改变头脑的药一样(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一种药),它歪曲了人们对现实的认识。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短小精悍的戏剧性事件——不管是作为娱乐,作为“新闻”,或以调查的名义取悦人的部分杂志版式——都不是生活的镜子。它们是歪曲事物的镜子。实际生活中的事件很少有这样利落的开端、中间和结尾,也不这样明显区分好人和坏人。领导人花费几周时间挥汗作出的决定,到评论员手里,只消嘴巴一动,例行公事,二十多秒钟就完事了。
  在电视时代,成名有了全新的天地。一位电视演员应邀就医学问题对参议院委员会提出意见,因为他曾在受人欢迎的每周节目中扮演过医生。另一位曾塑造过编辑形象的演员,曾被请到新闻学校作专题报告。事实和幻想之间的界线已混淆得难以辨认,公众却越来越接受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
  电视是家庭里的好莱坞。它是一个幻想之国。人们越是习惯于通过电视屏幕观看世界,他们心目中就越多地装满幻想世界的形象。
  有人争辩说,电视最糟糕之处是它那种无孔不入的左翼偏见。另外的人又说,最糟糕的是它使大事件庸俗化,热中于暴露丑闻,它不愿或不能上演那些沉闷单调或错综复杂的节目,或从趣味出发从公开的问题中生发出新闻来。所有这一切都可悲地助长了电视对公众辩论的歪曲。
  在电视时代,民主国家在同极权主义敌人的斗争中,能否生存下来,可能仍然是一个尚待解决的问题。电视硬把各种事件纳入家庭琐事连续剧的模式,在这样做的时候,它用如此巨大的感情力量、面对那么多观众,无非是为了使理性的辩论黯然失色。电视特别愿意扑捉诸如流血的士兵或者挨饿的孩子这类戏剧性的、富于感情的场面。人们经常要在各种不同的痛苦后果中作出艰难的选择。电视把人们的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一种后果上,这严重地歪曲了辩论,实际上是愚弄了选举。电视以连续剧的语言那样自信地播放伊朗的人质危机,以至人们最终接受以全国挂黄缎带来代替国策。电视对越南战争的一边倒的现象,或许是一个限制我们进行多种抉择的最重大因素,以至使这场战争延长了,并最终被输掉了。
  除非电视加强责任心,较准确地反映现实,否则不管哪个人,只要他想在今后的年月中负责地进行领导,就会面临非常艰难的时刻。
  然而,电视确实也给领导人提供了方便,这也许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在危机时刻。电视使领导人直接面向人民,在每个起居室中与他们见面,在不受新闻记者和评论员干扰的情况下,把他的问题向人民提出。他只能偶而这样做,在评论员接过话筒之前,那怕是几分钟,他可以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自己对形势的看法,说服人们接受必须采取的行动方针。如果电视掌握在能熟练应用它的人手里,那就可能成为一种强有力工具。总统在危机时露面,本身就是一种内在的戏剧性的场面,这种场面稳定了群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时,他必须尽快使观众理解他的讲话,因为一般二十多分钟左右,听众就不大耐烦了。但他确实偶而有那样的机会。
  宿命论和“大人物”对待历史的研究,实际上,可能各有可取之处而不是全部正确。
  历史确实有它自己的势头。当执政的“领导人”只知道用沾湿的食指伸向空中试探风向时,历史将不顾他们,继续沿着自己的方向前进。但当对未来有明确的见解并有力量来支配国家的领导人掌权时,他们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这时历史犹如荒野中的一系列足迹,这些足迹表示一个人首先到了那里,并引导其他人也跟上来。
  伟大的领导人激发起激烈的争论。他们赢得了坚定的朋友,也树立了死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来看待同一位领导人,各种看法相互矛盾,或千变万化,这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领导人总是在各个领域发挥作用。他是一个担任公职的人,又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在几百万人前露面,也常同他依靠治理国家的少数人打交道。这一小部分人可能看到他作为普通的人的一面,也可能没有看到过;他必须经常尽力在每个细节上做得既对广大群众有说服力,也能为内部这一小部分人所佩服。在与各式各样的选民代表接触时,盟友和政敌可能看到他的不同方面。三个瞎子和一头象的比喻,应用在人们如何观察领导人的方式上是恰当的。每个瞎子都摸到象的一部分,并由此而作出推断。同样,每个批评家、每个评论员、每个政敌、每个盟友都只接触到领导人的一个方面,并据此作出自己的推断。
  萨达特援引过一句阿拉伯格言,这句格言说:一个统治者如果是公正的,那他很自然地会遭到一半臣民的反对。所有领导人都有反对者,所有人都希望由历史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有些人的名声在离职后增大了,有些人的名声却减小了。在历史的定论中,有时巨人变成侏儒,有时曾被贬为微不足道的小人又成为伟人。哈里·杜鲁门1953年不担任总统时遭人蔑视,但今天,他已是一位很有名气的领导人。
  历史的最后定论并不是一下就作出的。它不仅要好几年,甚至要几十年或几代才会出现。领导人很少有生前就能听到这个定论的。赫伯特·胡佛是个例外。在美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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