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墨脱”为藏语,意为莲花盛开的地方。大藏经《甘珠尔》中称墨脱为:“佛之净土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墨脱四周环山,有湖,山,瀑布,摇摇望去,仿佛红莲绽放,一派祥瑞。

  黄昏中,落日的余辉斜照过来,在落日尽头的尽头,静静地盛开了一朵莲花。世界上最圣洁的一朵莲花,墨脱。

  这是一个神秘的的地方,是中国唯一一个不全面通公路的地方。

  入墨脱,必须穿峡谷,过森林,翻雪山,趟沼泽,九死一生,才能见到青藏高原最美丽的莲花。这当中,有海拔4000多米的茫茫雪山,有喜马拉雅山的绝地峡谷,有莽莽的热带雨林,有生命禁区的阿里无人区,一路上能经历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

  是的,要去墨脱觐见,先要九死一生,才能看到那红莲盛开,百鸟齐鸣,这个一个多么美丽而又神秘的一个地方。

  西藏是世界的第三极,墨脱是西藏的第一极。

  就在这佛之净土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的地方,他,六世*喇嘛,西藏传奇活佛,情歌王子仓央嘉措终于出生了!

  仓央嘉措,出生于藏历第十一绕迥水猪年,1683年3月1日。他出生的那天,天降异像,七日同升,黄柱照耀,佛光东升,紫气冲天。据西藏奇书《神鬼遗教》预言,此异像为莲花生转世,尊贵无上,有万佛朝圣之势,势不可挡。

  七日同升,黄柱照耀,多么美丽的场景,只为你一人呈现!

  墨脱,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很多年。

  那个男人,那个高傲倔强的男人,*于世的男人,白衣青衫,举重若轻,翩然离开墨脱,从此浪迹天涯。

  他一直在路上行走,走了整整三百年。

  在那个夜晚,仓央嘉措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走在这小路上。一阵风吹过,树林沙沙地响,远处有一只鸟在叫。仓央嘉措缩了缩脖子,看了看远方,远方是青色的山,苍苍茫茫。再往远处看,远方的远方的远方,只是一派浓厚的黑。

  孤独的小路。零星的细碎的小花。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眼睛般温柔的月亮。远处情人的呼唤。这一切,都成了他心底永远的回忆。

  他一辈子都在思念着家乡,思念着这条小路,但是他终生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去。那条故乡的小路,也就只有在梦中回忆吧。这是一条回家的路,曲曲折折,辗转到家。

  好多年后,这种情景还在他的心中浮动着。后来,他写了这样一首诗歌,纪念这段感情:

  “在那东方山顶,

  升起皎洁月亮。

  年轻姑娘面容,

  渐渐浮现心上。”

  美国传奇歌手约翰 丹佛,在《乡村小路,带我回家》中唱道:

  “take me home,country road john denver   

  almost he*en,west virginia   blue ridge mountains,shenandoah river  

  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  

  younger than the mountains   

  growing like a breeze。”

  这个传奇的歌手,一把吉他,一身牛仔装,给歌坛带来了多少传奇。他深深记着自己的故乡,记得那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那一条碎花的残破的路,牵动了多少天涯游子的人。

  可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仓央嘉措却再没有机会走一次。

  仓央嘉措累了。

  已经在路上走了那么,他真的很累了。往回看,那条曲曲折折的路,那么远,远得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他静静躺下,面对莲花的方向。

  死亡就像黑夜,静谧而安详。在世界的尽头,是极遥远的旷野,雾气满开,河水苍茫,在那清晨薄暮中,仿佛有几声长长的狼嚎,如诉如泣,分外悲凉。

  他终于沉沉睡去。

  乡村小路,带我回家。

二 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读这等纯美的情诗,应选一个雨夜,沏一壶清茶,青烟袅袅,听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有几声雁鸣,只把那绝美的诗歌慢慢渲染开来。

  或者,在一个落雪的寒冬,地上落了蓬蓬勃勃一层雪,煮一坛好酒,边饮边唱,在那悠哉游哉中一路读去,也感慨,也唏嘘,也即兴弹奏一曲东风破。在那醉眼迷离中,看那月下飞雪,点点哀愁,听那九天之上,是谁又吟唱起忧伤的歌谣?

  就这样一首首古老的诗歌赏读过来,再回首,已是百年。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一相见,就要相恋,一相知,便要相思。

  让我如何遇见你?

  是在街头、在巷口、在码头、在路途、是在哪个铺了青石板的小巷,天上飘了些朦胧的细雨,地下吹了些微风,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气。

  她就来了,一袭纯白色的棉布长裙,长发飘零,撑着一把油布伞,落寞而高傲地走过。

  此时的你,在路上。

  你本是一个孤独的旅人,也爱过,也恨过,步履匆匆,沉重的背包,旅途的艰辛,一路欣赏了沿途的风景,也饱尝了旅途的寂寞。

  就在那个落了雨的下午,青石板上叮咚响着雨声,你们相遇。

  她是那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一生的高傲和执著。你是如此孤独的旅人,形色匆匆,从不留恋任何一个女人。

  你的孤独遇到她的落寞,她的矜持遇到你的沉默。不需要其他的言语,只是这般相互看着。这就是爱情吧。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你本是一个孤独的旅人,浮萍般漂泊于大海,半生流浪,浪迹天涯。她却是如此沉静的女子,渴望的,只是那份宁静和永恒。

  你们两人,犹如天之崖,海之角,无论想识,相知,还是相爱,注定要分开。

  既然,这份爱一开始便是错,那么,索性一开始便放弃。在和她相遇的那一刻,你索性回过头去,不去看她。是的,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没有相对,就没有相会,没有相爱,便没有相弃。

  这段苍茫的爱情,一相聚,便是永别。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是,缘分如斯,冥冥中自有命运,你们终还是相见。

  你终究还是无法逃避,你们还是那样的相遇,还是那样的相对,还是那样的相知,还是那样的相识,还是那样的相爱了。

  相见了,相恋了。相知了,相思了。

  相伴了,相欠了。相惜了,相忆了。

  相爱了,相弃了。相对了,相会了。

  相误了,相负了。相许了,相续了。

  原来,说不见为假,早已陷入爱情中是真。不见,是为了不爱;不爱,是为了不伤;不伤,是为了永爱。

  难怪那文字中要流露出这样的感伤,诗词间如许的忧郁。这份爱,原本一开始便是错!爱到深处,方知“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不肯轻易去见,不肯轻易去恋,不肯轻易去知,不肯轻易去死,不肯轻易去伴,不肯轻易去欠,也不肯轻易去爱,也不肯轻易去负。这般缠绵反复的爱,才有这般痛苦纠缠的伤。这,便是仓央嘉措笔下的爱情了。

  仓央嘉措的爱情,是一种永远的守护,无论未来有多远。

  永远的永远有多远?

  是天之崖,海的角,还是云影尽头的那条小路?

  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遥远,云影下随便一条小路,你愿意携手陪她走过。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的传奇,又如此才华横溢,这一阕情诗,惊世骇俗,惊鸿一瞥,流转缠绵三百年,触疼了多少人的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藏 活佛
沿墨脱向南,在喜玛拉雅山的东南坡,有一个叫做“门隅”的小镇。“门隅”为藏语,意为低洼之地。这里是仓央嘉措出生的地方。

  门隅有一个非常神秘的民族,叫门巴族,擅长下毒。

  几百年前,门巴人迁徙到门隅等地,受尽欺负,被人称为“贱骨头背夫”。为了保护自己,他们才渐渐形成了下毒的传统。现在,这个传统已经渐渐消失了。

  门巴人认为,毒死有身份的人后,死者生前的福分就可以转到自己身上。下毒的一般是门巴族的妇人。这样的人家一般很好辨认。在他们家门口上,一般画有一只大蜘蛛,挂在门口的经幡一般也是黑色的。据说,门巴族的毒药都是一种秘制的,传女不传男,毒性古怪而难解。毒药一般分大毒、中毒和小毒三种,小毒能让人几个月甚至数年后发作而死;中毒不要人命,只让人得一种大病,无精打采,面容枯槁,筋骨萎缩乃至卧床不起;大毒就是喝毒酒之后便死。

  要是路过这样的人家,那就要千万留神了,因为在他们送上的水里、饭里、酒里都有可能藏有毒药。他们将毒药拌在饭菜里,兑入酒里,甚至藏在了指甲缝里,在敬酒时,用大拇指抠在碗沿上,指甲缝里藏着毒就溢到黄酒中。

  究其原因,门巴人下毒习俗是为了自保。

  他给我指了指,果然在一个个苍老的门前,就有了依稀可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