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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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今天的世界领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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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为大公及其皇位的继承人。一旦叶卡捷琳娜的表兄在俄罗斯改名为彼得·费奥多罗维奇(Peter Fyodorovich),并改信俄国东正教,她本人也将要随之飞黄腾达了。
  一七四二年七月,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Frederick Ⅱ)擢升叶卡捷琳娜的父亲为陆军元帅。两个月后,女皇伊丽莎白送给叶卡捷琳娜的母亲一幅嵌于宝石中的自画像。或许这两件事纯属巧合,或许是女皇在施用高明的政治手腕。如果彼得继承俄罗斯的王位,他必须香火不断,以保证王位后继有人。他必须要结婚,但伊丽莎白不想缔结费力的联盟,也不想树敌。因此,为彼得择偶必须小心谨慎;她必须是出身于皇室,但又不能权倾一时,过于显赫。一个来自日耳曼小公国的公主是最为理想的。
  约翰娜急忙赶赴柏林,请当时著名的法国画家佩恩(AntoinePesne)为叶卡捷琳娜绘画像,并将这幅经过艺术家美化的画像立即呈交伊丽莎白女皇,满心希望她会选择叶卡捷琳娜做彼得的新娘。叶卡捷琳娜对似锦前程更是朝思暮想,但在她的思想中爱情不占任何位置,她只对皇位感兴趣。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一七四四年的新年那天,约翰娜收到伊丽莎白女皇赐函,邀请她们母女莅临俄罗斯,叶卡捷琳娜的父亲则不在受邀之列。两个钟头之后,另一个信使送来了国王腓特烈二世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非常高兴看到叶卡捷琳娜嫁给俄罗斯的大公。
  但叶卡捷琳娜的父亲是一位一丝不苟的路德派信徒,对于女儿嫁给一个信仰俄罗斯东正教的丈夫,并不太热衷。父亲认为,女儿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该改变宗教信仰。叶卡捷琳娜的父母为此争吵了九天,但约翰娜最终获胜。一月十日,叶卡捷琳娜与母亲动身前往柏林;在赴莫斯科之前,她们受邀拜访腓特烈国王。
  叶卡捷琳娜真是青云直上,前程似锦,可是,却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在她的行囊里只放着两三套便服,一打内衣、一打手帕和六双长袜。她根本就没有嫁妆,但她和母亲都知道,到了莫斯科后,伊丽莎白肯定会赠赐大量精美服装。
  在柏林,叶卡捷琳娜之母秘密会晤了腓特烈,他是一个精明而又富有想象力的人。他要求约翰娜在俄罗斯宫廷中充当他的间谍,他希望除掉伊丽莎白权倾一时的国务大臣阿列克谢·别斯图热夫(AlekseyBestuzhev)伯爵。别斯图热夫是普鲁士的死对头,腓特烈授意约翰娜暗中破坏此人与伊丽莎白的关系。
  约翰娜欢欣鼓舞,她肩负着一项将导致重大后果的“政府使命”。由于激情澎湃,觉得自己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于是不免趾高气扬,在前往莫斯科的旅途中对女儿比以往更加的冷淡。她们从施特廷(Stettin)出发,一路乘坐马车、雪车,在路上颠簸了几乎六个星期,于一七四四年二月二十日到达莫斯科。

叶卡捷琳娜大帝(6)
第三章:皇家订婚盛典
  伊丽莎白女皇的宫廷既充满宗教气氛又兼具世俗性——女皇本人也是这样。伊丽莎白极其虔诚,经常长时间在教堂里祈祷;但她也爱举办狂欢舞会。据说她自己一人就有一万五千套丝绸衣服和五千双鞋子。虽然她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但却缺乏教养;她懒惰、固执、粗俗不堪,有时甚至很残忍。
  基督教在公元十世纪方传入俄国,因此俄国的宗教活动与欧洲其他地方差别很大。俄罗斯人并不敬畏全能的上帝,而是一直沿袭由希腊东正教教会创立的古老习俗,把上帝看成家庭中的一员。他们把圣像(小型宗教画)挂在家中最好的房间,然后在圣像四周挂上家人的肖像画。俄罗斯还认为兄弟之爱与对上帝的爱一样重要。
  即使在引进基督教之后,俄罗斯妇女仍旧过着幽居的生活。直到彼得大帝实行一系列现代化的改革措施后,才正式鼓励妇女在社会上抛头露面。尽管彼得大帝实行各种改革,俄罗斯妇女似乎仍然喜欢幽居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被西欧的妇女们放弃了。据说彼得大帝在举办舞会时,曾派出他的禁卫军强迫不情愿的妇女来参加庆祝活动。彼得让他的第二任妻子叶卡捷琳娜做了皇后,但她却宁愿在相当程度上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消磨时光,并且从不学习读写。但她的不识字并不妨碍她对国家事务的兴趣。当她的侄女利奥波多芙娜(Anna Leopoldovna)登基时,她仍然过着幽居的生活。
  莫斯科一直是俄罗斯的宫廷所在地,叶卡捷琳娜见到莫斯科时感到十分震惊。富丽堂皇的宫殿是用木板建成,屋顶漏水,寒气从墙缝钻进来,烧木柴的壁炉冒着烟雾,使她住所中的空气令人窒息,而屋门都难以开启,窗户也难以关闭。一旦下雨,雨水便沿墙流淌,耗子在地板上穿梭往来,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城里宫殿的陈设及瓷器都不是永久的固定物。一旦朝廷离开莫斯科——常常这样——总是随之带走一切。结果,瓷器缺了口,玻璃器皿配不成套,许多贵重的法国家具长久失修。
  宴会时,男仆身着考究的服装,站在离宾客十公尺外的地方。每上一道菜之前,他们先往盘子上吐口唾沫,然后用一块肮脏的餐巾擦干净,再把那贵重的盘子递给客人。朝中大臣无一不认为这些过程及举止极为高雅,是文明生活的极致;他们身上往往长满寄生虫,常在夜晚互相捏捉头发中的虱子。
  叶卡捷琳娜写道:“人们经常可以见到身着华丽服装、珠光宝气的妇人,乘坐一辆由六匹肮脏的劣马牵引的豪华马车,出入这样的人家:宽敞的庭院里尽是污泥垃圾,朽木搭成的屋舍摇摇欲坠。妇人们的仆从一个个举止粗俗,却穿着极漂亮的制服,她们的粗俗举止与身上那套讲究的服饰极不相称。”
  在莫斯科的头几个月里,叶卡捷琳娜还看到了俄国社会生活中最动荡不安的一面——造成贵族与平民百姓分裂的巨大鸿沟。平民的痛苦和极度贫困的悲惨命运令她震惊。
  莫斯科宫廷生活的条件与圣彼得堡相差甚远。圣彼得堡是位于芬兰湾岸边的一座宏伟大城,由彼得大帝于一七○三年创建,一七一二年定为俄罗斯首都。直到一七四四年,新都的建设仍未竣工,女皇每三年之中有一年是在俄罗斯旧都莫斯科度过的。叶卡捷琳娜大部分时间住在圣彼得堡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留在莫斯科暗旧大厅的时间则很少。

叶卡捷琳娜大帝(7)
以西欧的标准来衡量,女皇和她的朝廷都缺乏教养,但他们那散乱却又堂皇的气势仍然给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叶卡捷琳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竭尽心力,试图博取每个人的欢心,包括她未来的丈夫彼得大公。为了让他高兴,她同他一块玩木偶兵游戏,专心倾听他絮絮叨叨,说些无聊琐碎的事。面对彼得明显的愚蠢及对童戏的嗜好,叶卡捷琳娜只好装得同样愚蠢,以此取悦于他。
  然而,叶卡捷琳娜从未像她的未婚夫那么讨厌俄罗斯及俄罗斯风格的一切事物。当彼得渴望回到他的“荷尔斯泰因…戈托普”老家时,叶卡捷琳娜却竭尽全力适应新祖国的生活。她全心投入地学习俄语,并开始师从一位名叫西蒙·托多尔斯基(SimonTodorsky),会说德语的俄国教士,接受宗教指导,为接受俄罗斯东正教洗礼做准备。
  叶卡捷琳娜的父亲吓坏了,他的女儿为了政治目的,居然打算放弃她生来就接受的宗教信仰。他给女儿寄去一封封长长的家书,恳求她不要放弃路德教派。但叶卡捷琳娜对奥古斯特的请求无动于衷,因为她深知只有改信东正教,才能嫁给彼得。她坚持学习,继续努力让伊丽莎白对她产生好感。
  与此同时,叶卡捷琳娜的母亲对女儿却愈来愈不悦,因为她的女儿作为俄罗斯王位继承人的未婚妻,在社交方面正获得愈来愈高的声誉,使为母大为逊色。然而,约翰娜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所有信件都被拆阅,女皇对她的牢骚了如指掌。实际上,约翰娜的态度不为任何人喜欢,因而也危及叶卡捷琳娜孜孜以求的似锦前程。尽管叶卡捷琳娜的周遭都是种种不利因素,尤其是她未婚夫的品性对她极为不利,但她仍下定决心全力以赴。
  大公曾尽力与他的未婚妻友善相处,但在叶卡捷琳娜看来,他的孩童稚气并不令她特别感到欢心或喜爱。叶卡捷琳娜还惊异地发觉,成为沙皇的想法着实令这位年轻人感到恐惧。在叶卡捷琳娜甫抵莫斯科时,他就坦白地向她承认:不得不结婚生子的职责,令他感到痛苦。
  担任沙皇统治俄罗斯的前途令彼得不知所措,却令叶卡捷琳娜迷醉神往。她热爱俄罗斯,而且专注于学习伊丽莎白女皇在接见朝臣及百姓时所表现出来的帝王风范。叶卡捷琳娜渴望仿效伊丽莎白,这也可以从女皇对她的器重得到解释。曾经有一次,当伊丽莎白正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座女修道院做例常宗教祈祷时,叶卡捷琳娜病倒了。女皇得知此事后,立即返回宫殿。一连三个星期,叶卡捷琳娜大部分时间都不省人事,人人都相信她将不久于人世。在四个星期中,她被放血十六次— —这是当时俄罗斯医生广泛采用的一种中世纪治疗方法,如果她在安哈尔特…策布斯特的话,她或许不会被放血。最后,由于约翰娜相信叶卡捷琳娜没救了,她便建议召来一位路德派牧师,但叶卡捷琳娜却说:“不,还是叫西蒙·托多尔斯基来吧!我乐意与他说话。”
  叶卡捷琳娜早已下定决心,要与俄罗斯社会打成一片,因而即使在她病重时,她仍能镇定地要求召来一名东正教教士为她主持临终仪式。她的恳切之语迅速传遍了宫廷,赢得了她未来臣民的信任和同情。后来她又渐渐康复了。
  然而,叶卡捷琳娜死里逃生的经历,丝毫没有消减约翰娜对女儿声誉与日俱增的嫉妒。危机刚过,约翰娜便向女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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