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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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旗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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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自知错在自己,难逃严惩。

“好在人没事,就扣你一个月的工钱。”

车夫本以为要被赶出牧场,却听到段喻寒出人意料的从轻发落,自然大喜过望。司马晚晴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人说话,初孕的辛苦让她极度困乏,居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渐近烈云牧场,已是一片开阔空旷之地。车外细微的脚步声引起段喻寒的警觉,那脚步声绝对不是普通人。胸口隐隐的痛,可能是匕首刺得太深,接近心脏,刚才又施展内力才会这样。

车顶轻轻的一声响,司马晚晴陡然惊醒。“嗤”一柄长剑从车顶贯穿而下,段喻寒拉了司马晚晴,飞身跃出马车,落到地上。车顶上站了一个男子,脸上罩了狰狞的钟馗面具,手握长剑,也跟着他们跃下,站在离他们约三尺处。

车夫听到后面的声响,回头看时,见司马晚晴和段喻寒下了车,慌忙停下车来。

那男子忽然自怀中拿出一个长方的碧绿匣子。那匣子很精致,上面画了一个带斗笠,披蓑衣的老翁在溪水前垂钓,流水中隐约可见鱼儿在甩尾巴,栩栩如生,精巧之极。司马晚晴吃了一惊。那匣子的模样,分明是天下第一暗器“斜风细雨不须归”“斜风细雨不须归”此名取自张志和的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据说是昔日暗器名家天英子,在暮年隐居时代的作品,当今世上总共只有三件。

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天下无敌,二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剑神戚无名就是伤在它的针下,不治而亡。

传说中,“斜风细雨不须归”内含无数牛毛小针,发射出去时铺天盖地的,宛如漫天细雨,景致极美,根根小针又力道十足,会直扎入对手心脏,在一瞬间置对手于死地,“斜风细雨”中再也“不须”回人世间了。

匣子镂空的一侧,对准司马晚晴和段喻寒。司马晚晴除了面对段喻寒,其他时候本是个冷静的人,但此刻面对闻名天下的第一暗器,也不禁有点惴惴的。“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霸道无情,天下有谁不知?

“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

那男子得意的说,好像拿准了没人敢面对天下第一暗器不低头。

司马晚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胆敢在烈云牧场不远处肆无忌惮,“你想干什么?”

“关外司马富可敌国,司马小姐的命怎么也值个几百万两银子,你说我想干什么?”

听那男子的口气象是财迷心窍,要绑架司马晚晴,拿些赎金。只是“斜风细雨不须归”这样的稀世珍宝怎会落在绑匪手里?

段喻寒忽然冷笑起来,“只怕阁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那男子把手中的匣子扬了扬,“你别多事,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司马家的姑爷也做不成。”

“说得不错,”

段喻寒冷冷的说,突然踏前一步。

那男子见他居然不害怕,还逼近了一步,有点慌张,“你最好别过来,我一激动把暗器发出去,你们都得死。”

“晴,前几日有个老道士上门兜售东西,你听说没有?”

段喻寒不慌不忙的说了这话,让听的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倒是听说了。”

司马晚晴知道他必定有他的用意。受制于天下第一暗器,这两人还有闲情一搭一档的话家常,那男子有点懵。

段喻寒好整以暇的继续,“那老道兜售的是什么斜风细雨不须归,说是天下第一暗器,他有五个,每个卖五万两银子。”

他这话一出口,那男子不由自主的迅速瞥了一眼手中的匣子。

“爹说不要,那老道就一直降价,最后说五万两把五个都卖了。你猜爹买没买?”

段喻寒注意到那男子的小动作,心中更肯定自己的计策。

司马晚晴柔柔的笑了,“老道士那么有诚意,爹又喜欢帮助老人家,买了也没什么。不过老道降价降得太厉害,恐怕不是真货。”

这绑匪手中的斜风细雨不须归,十之八九是买来或者抢来偷来骗来的。她已经明白段喻寒的用意,他要动摇绑匪的心。

“不错,你果然了解爹。爹是买了,我还拿了一个回去。那东西是假的,针倒是射得出来,不过和孩子的弹弓没什么两样。”

段喻寒继续他的攻心之术。

斜风细雨不须归,发射一次后就报废无用。可没发射过,又有谁能分辨它的真假?段喻寒吃准了那男人听了这番话,一定会怀疑手中暗器的真假。

那男人果然又瞥了一眼手中的匣子,着急的说,“废话少说!你,过来,把你家小姐绑起来。”

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给车夫。车夫哆哆嗦嗦的走过去,犹犹豫豫的拿起绳子,不知怎么办才好。绑吧,是背叛主人,不绑吧,自己性命堪忧。

“把绳子放下。”

段喻寒毫不犹豫的命令车夫,又转向绑匪,“你走吧。今天我心情好,不想伤人。”

那男人呆了一下,厉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巧事。就算有人卖假的,我手上这个也是真的。不怕死,你就试试。”

“有胆量你就发射出来瞧瞧?”

段喻寒讥讽的说,“牧场里还有四个,跟这东西模样差不多,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那男人见段喻寒这么有恃无恐,有些慌了。原先拿了这暗器来,不过是算准了天下人都怕它,并没有真发射的打算。试想一下,真的发射出去,司马晚晴死了,他又拿什么勒索司马烈?他万万没料到,段喻寒会对他手中的暗器不屑一顾。难道手中的玩意真如段喻寒所说,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那男人也要一拼。只要对方有一点相信手中的暗器是真的,他就有胜算。对司马晚晴来说,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命才是最重要的。捉了司马晚晴,就是几百万两银子,他绝对不能因为段喻寒几句话,就退缩了。

那男人霍的拿起匣子直逼到司马晚晴面前两尺处,“试就试,反正我烂命一条。你不怕死,我就开动机关。”

看样子,他要豁出去赌一把。他就不信,面对天下第一暗器,还有人不怕。

“别理这疯子,我们走。”

段喻寒看都没看他一眼,牵了司马晚晴的手,准备上马车。司马晚晴觉得他的手不如往日那么温暖,才知道他也一样很紧张。一斜眼,她看到他胸前隐隐有一点血色从里面渗出来,难道是刚才出手救孩子的时候,施展内力牵动了伤口?她不由自主也握紧他的手,仿佛要给他力量。他转过头望着她,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好像身后的强大威胁根本不存在。

身后的绑匪气急败坏的大喊,“站住!”

两人并不理他,走近马车。

那男人终于愤怒了,一挥长剑,斜斜的刺向司马晚晴。这绑匪的剑术居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司马晚晴有孕在身,不宜动武,段喻寒自然知道。他胸口越来越痛,温湿的血粘在衣襟上,此刻只想速速把绑匪制服,当下反手一掌,挡住绑匪的剑势。长剑被凌厉的掌风弹到一边,那男人这才惊觉段喻寒的武功远胜于己。

本来以正常人来说,武功不如段喻寒,手中唯一可以自傲的暗器又可能是假的,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赶快逃走。但那男人居然是罕见的贪婪,他眼看两人就要上马车离去,突然之间决定孤注一掷。不管手上的“斜风细雨不须归”是真是假,他都要试试。只要司马晚晴暂时不死,他自然可以制服她,要挟司马烈拿银子来赎。

碧绿的匣子,瞄准段喻寒和司马晚晴,那男人毫不犹豫的按下开关。突如其来的杀气笼罩了四周,段喻寒感到无数的杀意从四周袭来。“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杀意,是温和的,此刻射出的小针却强劲霸道,夺人魂魄。

段喻寒左手抱了司马晚晴,右手扯下车厢的帘子,急速往前,但人的速度又岂能比针的速度更快?他蓦然回身,浑厚的内力贯注手中的布帘,顿时布帘展开宛如一把盾牌,他将布帘往袭来的万千小针抛去。“扑扑扑扑”布帘一瞬间如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无数小针。可布帘毕竟面积不够大,尚有数根小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来。

段喻寒胸前的衣衫突然涌现出一片诡异可怖的鲜红,一定是使用内力过度,伤口崩裂所致吧。他的血沾染到司马晚晴的衣襟上,浓烈的血腥味包围着她。

天下第一暗器,让对手在“斜风细雨”中再也回不到人世间。此刻,究竟是他死,是她死,还是两个一起死?

司马晚晴突然抱紧段喻寒,脸颊偎着他的脖子,目光中满是温柔,如果不能原谅他,不能拥有完整的他,她宁可和他共赴地下。段喻寒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原谅我”倏地把她推开,最后的掌力托着她的身体,把她送到一旁的大树上。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灿烂如阳光下的曼陀罗,性感迷人,目光中一闪而逝的凄楚,仿佛是最后的告别。

数枚小针终于狠狠的扎向它们的目标,段喻寒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下。

那一刻,时间仿佛也凝固了,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司马晚晴似乎再也呼吸不了,渐渐要窒息过去。脑子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无比的痛楚却又让神经渐渐的清醒过来。

那男人奸笑着过来,“司马小姐,不要逼我动手,下来吧。”

司马晚晴跃下树来,也不理那绑匪,慢慢走近段喻寒。他斜侧着倒在地上,除了胸前的血,身上一无伤痕,竟看不到一根针。但惟其这样才更可怕,因为那些针必定是完全射入体内才会如此。

他走了。他从此不会再跟她说笑,跟她怄气,不会让她柔肠百转,爱恨难休。他和她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再不可能相守在一起。刹那间,他的可爱、他的可恶、他的可恨、他的可怜,百般滋味同时涌上心头。

那男人得意的走过来,“司马小姐,跟我走吧。”

司马晚晴转头冷冷的看着绑匪,“怎么你认为司马家的武功是看的吗?”

段喻寒死了,这一刻她心灰意冷之极。一瞬间,继承发扬司马家的责任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的生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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