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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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教父-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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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朝圣的人在其五体投地的时候,是为“身”敬;同时口中不断念咒,是为“语”敬;心中不断想念着佛,是为“意”敬。三者得到了很好的统一。

“磕长头”分为长途(行不远数千里,历数月经年,风餐露宿,朝行夕止,匍匐于沙石冰雪之上,执著地向目的地进发)、短途(数小时、十天半月)、就地三种。

虔诚的信徒手中持着念珠,虔诚地磕着长头,磕头的数目是十万个!只因殿内菩提树上有10万片树叶,每片树叶都有着一个佛。手中的念珠就是为了方便计数的,每磕完一个,拈一下念珠。

相传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诞生之时,母亲番萨阿切在铰断脐带时,滴了三滴血,后来此地便长出一株菩提树。菩提树根深枝繁,其上长有大约十万个叶子,每片叶子上自然出现一尊狮子吼佛形像,树叶上也出现许多天然身像以及字迹等,故名“衮多”(意为十万身像)。信众便以菩提树为中心,建起一座镶嵌各种珍宝的银壳神变大灵塔,来纪念大师的诞生。后来宗喀巴大师移居西藏,其母亲常常想念儿子,宗喀巴大师便修书一封,告诉其母在菩提树旁修建一座佛塔,见塔如见人。后人为护塔护树,又修建了一座大金瓦殿。

这既是塔尔寺先有塔后有寺的缘由,也是该树主干包于银塔内的缘由。

大金瓦殿,位于全寺正中。藏语称为“赛尔顿庆莫”,即金瓦的意思。其建筑面积为450平方米。大金瓦殿初建于公元1560年,后于公元1711年,用黄金1300两,白银一万多两改屋顶为金顶,形成了三层重檐歇山式金顶,后来又在檐口上下装饰了镀金云头、滴水莲瓣。飞脊装有宝塔及一对“火焰掌”。四角设有金刚、套兽和铜铃。底层为硫璃砖墙壁,二层是边麻墙藏窗,突出金色梵文宝镜,正面柱廊用藏毯包裹,殿内还悬挂着乾隆皇帝御赐的金匾,匾额题字为“梵教法幢”。

进入大金瓦殿内,迎面矗立着12。5米高的大银塔,这就是宗喀巴诞生的地方。大银塔以纯银作底座,镀以黄金,并镶嵌各种珠宝,裹以数十层白色“哈达”,以示高贵。塔上有一龛,内塑有宗喀巴像,塔前陈放有各式酥油灯盏,银鼓号角,玉炉金幢。梁枋上布满了帷、幡、绣佛、围帐及布陈天花藻井,层层哈达,琳琅满目。整个建筑庄严大方,雄伟壮观,阳光之下,金光灿烂,光彩夺目。

这是座镏金铜瓦的辉煌建筑,大殿的正门上方有一块乾隆皇帝御书的金字匾额:“乾隆皇帝之宝(梵教法幢)”。从大灵塔内菩提树向外生出一枝,就是现今大金瓦寺前的那株旃檀树,其皮叶上显有藏文字母。据说这种现象,所有虔诚信徒都能看得见。我从树下走过,有片菩提叶片落到我的头上。一个面带羞涩的年轻喇嘛告诉我,树叶落在身上是很幸运的事,佛祖会保佑我“扎西德勒”(意为平安吉祥)。我把菩提树叶捡了起来,夹到书里,作为永久的珍藏。

在大金瓦殿门口我看见磕长头的地面是光洁平滑的木地板,但是记忆中是古老的石板,而且人们经年累月磕长头已经在石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我就是想看看那些凹陷,可是现在的木地板完全没有了那种岁月感和震撼力。

我就跟闲坐在大殿外面的一位喇嘛聊天,说了我的困惑。喇嘛汉语说的不错,他说以前是石头地面,木板是去年新铺上去的。

我说我觉得塔尔寺已经太热闹了,没有了清净,没有了光滑凹陷的石板,没有了我记忆中的塔尔寺。

喇嘛说了一句:“现在啊,买票旅游的人多了,真正来拜佛的少了”,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塔尔寺上山的小路上,格桑花随意地开。

不属于参观游览区域的院落高低错落遍布山坡,纯朴而安静,仿佛几百年前的样子。

山路上又见菩提树,虽然我的凡胎肉眼看不到每一片树叶上的佛,但是我觉得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只佛的手,擎天托地,普渡众生。

徐文清说她受不了寺院中那强烈的酥油的味道,铁匆匆地叩了两个头,早早地就跑出去了。

我在塔尔寺里巡回膜拜,又观看了不少殿堂。这些殿堂供奉着庄严的佛像、历代宗师的舍利子、灵骨、法器、衣物等,墙壁上饰有风格隐晦的经文、斑斓迷离的唐卡画、神秘的宗教图案,紫檀香案上供奉着繁杂精致的酥油花、洁白的哈达、无数盏闪闪烁烁燃着的酥油灯,我虔诚地仰面望着微垂双目、面带慈悲和神秘微笑的佛祖,心里忽有所悟。

大经堂那边传来一阵法螺、喇叭、长萧、鼓锣、铙钹的音乐声,我随着人群走了过去,原来是塔尔寺的跳神法会——“跳坎”。

黄教徒采取的是喇嘛本尊护法舞以及妙吉祥文殊舞。另外以阎罗舞的形式,用武力来消除人们内心的“我执”以及恶魔邪见。故法王和马首金刚等以忿怒相先后出场,表演出愤怒狰狞之态,以示降伏。

舞蹈是极其诡秘而令人敬畏的,我看得如醉如痴,仿佛灵魂跟着进入未知的空间,那是一个纯自然的空间,一种穿透时间、大气、云层、人群的永恒感——我好像找到了回家的路。我看着自己木讷的躯壳,如同看着朝圣者的身体沉重地磕倒在地——阳光下融雪的声音、来自地心的潮气、铿锵的嚓嚓舞步、用红绿彩线以雕镂术缝制的花纹图案、原色毛绳编制的长筒靴、经石板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经文、镂花小铜炉、用深蓝色和白色颜料描绘的藏族图腾及吉祥物:莲花座、右旋螺、万字纹“卐”(古时译为“吉祥海云相”,释迦牟尼三十二相之一。原为古代的一种符咒、护符或宗教标志,被认为是太阳或火的象征)等,所有关于宗教的声音和图案都以巨大的力量穿透了我,我像被施了魔法,全身心地感受着来自大地深处有节奏的震动。

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的小喇嘛向我走了过来,他也是“跳坎”的成员之一。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费力地把狰狞的面具脱了下来,露出一张健康而若有所思的脸,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犹如湛蓝纯净的青海湖一样,没有沾染一丝的凡尘,发出幽深的光。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是那种令人感动与信赖的笑。那神情是超然物外的,那目光是穿越世俗的,他安详的神态让我内心霎然一动——生死流转、前因后果、爱恨别离、滚滚尘缘,世间的一切皆为无常,譬如朝露,若似弹指——我突然找到了答案!佛陀说:“我们的存在就像秋天的云那么短暂,看着众生的生死就像看着舞步,生命时光就像空中闪电,就像急流冲下山脊,匆匆滑逝。”

塔尔寺除了一座座辉煌的寺庙建筑,还有更令人心迷神醉的藏传佛教艺术“三绝”———绘画(唐卡)、堆绣、酥油花。

在塔尔寺,不论你走到哪里,也不论是在梵宇、经堂、佛殿,到处都可以看到一件件美轮美奂的佛教艺术品,它们或绘在寺院的墙壁、天花板上,或悬挂于梁柱之间,或供奉在佛像前的莲台上,使人惊奇不已的是,那些精美的艺术品不是出自艺术家之手,而是全部出自寺院喇嘛之手。那些看似粗手大脚、从未受过专门艺术训练的喇嘛们,凭着对宗教的虔诚、靠代代薪传的技艺创造出这独具特色的艺术佳作。

绘画,塔尔寺佛教艺术中的一大奇葩。精美的各种图画,其内容都是佛教故事图或佛教人物像、宗教生活图,以及天上、人间和地狱的鬼神之说等,构思巧妙、制作精美,色泽艳丽,质感强烈。其中有的绘画已有二三百年的历史。

堆绣,塔尔寺独有的一种工艺品。它是用五色缤纷的彩剪成各种人物肖像和山水、花卉等图案,并充以羊毛、棉花之类的充填物,然后用五彩丝线,将佛像及图案层层叠叠地堆绣在大幅的彩缎布幔上。这种堆绣艺术品,既有类似绘画艺术色彩艳丽、图案复杂等显著特色,又有制作精细、形象生动、情态*真、立体感强等独特风格,同时,还具有很高的刺绣艺术,可以说是融绘、剪、堆、绣等多种艺术于一体的艺术佳品。让人遗憾的是,“堆绣”技术已经失传。

酥油花,塔尔寺“三绝”艺术之最,它是一种用酥油作原料、再调以各色天然矿物染料,然后糅和雕塑成各种艺术图案及花卉、人物等,故称酥油花。酥油花相传是当年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联姻时,当地佛教徒为表示尊敬,让公主从长安出发时带来的,一尊佛像前供奉一束酥油花,逐渐在西藏成为习俗,后来传到塔尔寺。据说每年的正月十五塔尔寺都将举行一次盛大的酥油花灯会。遗憾的是,由于我们去时正值夏季,因天气热酥油易化所以未见太大规模。尽管如此,在塔尔寺上、下两个花院,我们仍看到十几个喇嘛正在雕塑酥油花,院中,梵乐声声,灯火齐明,香雾缭绕,酥油花的精美造型令我们赞叹不已。

从塔尔寺漫步至莲花山顶,整个塔尔寺尽收眼底。那以赭红、白、黑三色为基本色调的藏汉式建筑上飘着藏式窗帷和五彩风幡,藏族僧侣在土道上走来走去,在高原的阳光下裸露着他们赤红的臂膀。此刻,耳边又传来呜呜的法号声,塔尔寺的“跳欠”活动开始了,这是一种头戴各色面具,身着彩衣,手持法器的“法王舞”的宗教舞蹈,是护法神降妖除怪的。跳欠的喇嘛动作幽默诙谐,有的柔美,有的质朴刚毅……眼前的一切,使我恍如看到一个虔诚的没有阴影的世界。

清冽而刺目的光线猛烈地照耀着我,祁连山上的积雪、象藏香的味道直沁心脾、苍凉而雄浑的诵经声、天空盘旋的鹰隼、嵌着绿松石和黄玛瑙的藏刀、热烘烘的牛粪味道、配有五彩鞍鞯的牲畜、巫师驱散邪魔纷沓的舞步、转经筒上磨得锃亮的黄铜花纹、匍匐前进的朝觐者,这些景象让我感到一种神奇的眩晕,一种饱含苦楚的幸福之感。正如佛陀所说:“了知一切:如音乐、天籁和哭泣中的回音,而回音中却无旋律。”

雨停了。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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