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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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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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起,我就成了无根的浮萍,不,连浮萍都比不上至少,浮萍还知道它是漂浮在水中”
  “小姐”敏儿叹气,她想说小姐太悲观了,又不敢张嘴,“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她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涵玉有些震动,她缓缓垂下眼眸,喃喃的嘀咕着,“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虽世间人皆是如此,但他,太不可把握了”她淡淡的笑了。
  主仆二人皆陷入沉默。
  少顷,门外传来小太监叩门的声音。
  “董姑娘,”是太子跟前的小成子,“太子殿下今儿申末要召月光公主来东宫叙话,就在景泷殿,姑娘您若是有空,去见见公主?”他说的真是客气,涵玉赶紧陪着笑脸应下了。
  申时刚过,涵玉就整理了仪容,向景泷殿步去。景泷殿的一众人她都很熟悉,连守外门的小太监都曾受过她的恩惠,涵玉笑着点头,走向了都很惊喜的罗琴和四翠。
  “你怎么来了?”罗琴欣喜的拉过涵玉的手,四翠也开心的围了过来。
  “月光公主。”涵玉笑着任由她们拉扯着,“殿下让我来奉诏。”
  “那还得些时辰呢!”罗琴亲切的将涵玉拉了进去,“先去我的内间坐坐”
  一众人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这个时辰毕竟是尚寝局的忙时,众人没坐多久,都纷纷找理由离去了。罗琴最后一个走,笑着对涵玉说,“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权当是自己的地儿。”涵玉笑着跟她客气,“想憋死我啊,你们不用管我,殿里我熟,自己走走就是。”众人走后,涵玉沉寂了下来。推辞归推辞,她哪里想到处走惹事呢,涵玉坐在身为掌扇伞灯烛典执女官罗琴的内间,左看右看,觉得和自己当初司筵房间大不一样。杂物和奇怪的东西特别多,她注意到了南边墙壁的一排立柜,闲极无聊一拉,上面是堆积的东西,下面竟是一摆放杂物的柜子的背面!她一寻思,这个方位应该是正殿哦,她突然明白过来了,怪不得正殿的东西只有主子或奉旨才能取拿,原来奥妙在这里,她有些释然的笑了,是从这里摆放啊
  涵玉刚想将暗门关上,就听得从柜的外门透出正殿的一声响亮报诺——“太子妃殿下到!”
  涵玉一哆嗦,关门的动作停止了。
  她偷偷弓着身子,透过落柜的雕刻缝隙向外望去。少顷,东宫的新任太子妃,盛装的余琳琅在宫娥太监的簇拥下大驾光临。
  罗琴及一众人跪在地上接驾,却听太子妃笑吟吟的开了口,“起吧,”她踱到了给她准备的凤座之上坐好,“听说前殿的董姑娘来了?”
  涵玉心里没命的一抽,手指狠狠的抓紧了暗门。
  罗琴她们离的太远,怎么回的涵玉也听不清楚,只听得太子妃有些暗讽的说着,“来的倒是早请出来让本宫瞧瞧吧,太子殿下整日忙政务,有些地方难免考虑不到,本宫可不想委屈了人家,让外人说我这个做主子的心粗”
  涵玉心里一咯噔。
  ——“太子殿下今儿申末要召月光公主来东宫叙话,就在景泷殿姑娘您若是有空,去见见公主?”
  ——“那还得些时辰呢!先去我的内间坐坐”
  那还得些时辰呢!!糟了!她懊悔的咬着牙!
  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太子亲口或是张总管来传话,怎么能是
  听得脚步声阵阵绕过正殿,涵玉急了,她四下望着,也无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得豁上去了,一蜷身,钻到了这一排暗门下方的角柜里!
  这角柜离太子妃的距离很是近,涵玉极度紧张的弓着身体,不去碰响那些瓶罐杂物。她单薄的身体此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暗门勉强的关上了!同时,她听见了内间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在这儿”有人绕了一圈疑惑的说着。
  “她说殿里她熟,她自己走走。说不定看时辰太早还回去了呢。”是罗琴的声音。
  “去别处再看看。”众人离去了。
  涵玉从未这么紧张过,当初在紫竹别苑生死关头也未如此恐惧过,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听得最终有人向太子妃耳语几句。
  “算了吧。”余琳琅冷笑着低语,“日子长着呢,总之是本宫的奴才,还能一辈子不来磕头?”
  涵玉闻言有些揪心事情怎么能到了这个地步呢这误会怎么就越积越深了呢
  “娘娘,张总管来了。”有女官清脆的声音。
  太子妃立起身来,惹的张总管一阵受宠若惊。两人公事式的一段对话后,太子妃竟屏退了左右。
  “张总管,”她的脸上带着高贵笑容,目光逼人。
  “娘娘还是叫老奴张德安,或是老安子吧”张德安很是有数。
  “公主得个时辰才能来,”太子妃笑吟吟的盯着他,“您不伺候着殿下,这么早来这儿做什么?”
  张德安谄笑着回着话,“老奴这不听说娘娘您来了,特来伺候着”
  “行了。”余琳琅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她转了一圈,缓缓的望向了张德安,“本宫初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有些阴恻的笑了,“本宫想,马上就会有一个好帮手了”
  涵玉心里咯噔一下,见那张德安也有些愣神,他陪着笑献媚着,“娘娘就是老奴的主子,娘娘说的就是东宫里的懿旨,谁敢”
  “那,本宫说的若是跟太子殿下说的不一样呢?”她逼视着他。
  “这”张德安毕竟是混到总管的人精,“娘娘说的怎会跟殿下说的不一样呢?娘娘在说笑呢”他机敏的打着哈哈。
  “哈哈”太子妃笑的很是有趣,“本宫会知道的,”她含笑望向了他,“我父亲可是这次征战采南的元帅。听说,好象还调动了驻淮大营”
  张德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扑通跪到了地上,“娘娘,您说什么,老奴就听什么,您让老奴怎么做,老奴就怎么做!”
  涵玉心里一抖,这张总管这么紧张,难道有什么命门握在太子妃手里吗?!
  “那好,”余琳琅高傲的做到了凤座之上,“我问你,在东宫里,殿下最宠爱哪位贵人?”
  “呵”张德安的脸像菊花一般绽放着,“殿下一直秉承皇后娘娘的教诲,雨露均沾”在被余琳琅瞪了一眼后,他又干笑着接上话,“这司礼监都知道,有记录的殿下还是去娘娘您那儿的日子最多啊”
  余琳琅有些讪笑,“是”她幽幽的望着殿外,“可是,我总觉的殿下跟我很远我问他有什么忧心的事,有什么烦恼,他从来不和我说”
  “那是殿下心疼您呐”张德安谄笑着安慰着。
  余琳琅笑着摇头,“不是”她落寞的声音有些哀怨,“我明白的”
  她的口气一时间竟让涵玉联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我、我们全家,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余琳琅的声音平静,“他只当我是个太子妃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他的世界,他的情感,他就不肯让我踏入半步!”
  “殿下朝堂上的事从不跟后宫说的,包括前头那个霍妃”张德安将声音压低了,“殿下为了她都敢跟皇后娘娘顶,也从不跟她说这些事的”
  余琳琅闻言恍惚了很久,“是吗”她幽幽的反问着,似有些安慰。
  张德安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得太子妃又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那为什么跟她说?为什么?”
  涵玉一哆嗦,她明白这个“她“是谁了!
  张德安哪能不明白,他拍着大腿,“娘娘啊,那只是个奴才!殿下留着她是因为她还有用,您怎能自轻身份跟她相提并论?”
  余琳琅冷笑,“本宫见过她。”她盯向了张德安,“本宫的直觉不会错的,她绝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涵玉在角柜里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殿下那么谨慎的人,却为了她在宫外安置了别苑;大婚后将她调了回来,却偷偷摸摸的一直不让我见到她”余琳琅似自言自语,“若是心里没什么,何必做的如此不同呢?封个嫔妾不就是了?何必处心积虑的藏在自己身边呢?”
  涵玉在柜子中急的都快喊出来了,不是的不是的!那是因为该死的藏宝图啊她太不了解她的夫君了!太子为了局面上的好看,竟连霍妃都能下手去除,她董涵玉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张德安辩解着。
  “别拿母后说事,”余琳琅不傻,“那高良娣还是母后送来的呢。也没见殿下对她动这份心思”
  张总管彻底语塞,片刻,“老奴想起来了!”他突然拍着脑袋,“殿下可能是因为这个”
  他断断续续的将两年前太子有一天被皇帝训斥,扣在宫中反省,心中极度郁闷深夜来到御花园散心,在一座小亭中遇到一醉酒的女子
  涵玉蓦的煞白了脸——她差点没叫出声来!后面的话好长时间涵玉没听的进去,她瞠目结舌,变态不能平复!原来,原来那夜遇到的是他!
  ——“小姐记不得了,昨晚上您被背回来的时候,满头都是花儿啊”
  ——“是一个总一个公公,奴婢可不敢说是谁,小姐就别问了。”
  ——涵玉总感觉这张大总管瞧自己的眼神总是带那么一丝怪异,心下怎么想也找不到原因。
  ——他在“陷之死地然后生”的“生”字上着重了笔墨,换写了于其他字截然不同的字体。
  ——在打开石门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好象听到太子在嘀咕一句话语,“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你又喝多了?”好奇怪的问话!
  又!!
  天啊!她早该想到是他!涵玉闭上了眼睛。
  太子妃的一声冷笑将她拽回了现实,“怪不得他有事跟她去说”
  涵玉一哆嗦。
  余琳琅哼了一声,“那就更留不得了。”喀嘣一声,不知是她折断了什么东西。
  “娘娘,”张德安使劲的打着自己的嘴巴,“老奴说了这些,可是只有殿下和老奴才知道的还请娘娘饶了奴才这条烂命日后好效忠娘娘吧!”
  “日后?”余琳琅笑着,“明日我就要看你的忠心。”她昂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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