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铯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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铯情史-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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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概念之中——在这里,劳动,艺术,科学和官僚主义,如同险恶的巫婆一样,将我们变成抽象的实体。但是拥抱使我们回归的不是自然(如果自然没被重新接纳,它本身不过是一个零散的部分),而是人通过沉浸于其中而得到的总体性。因为拥抱不仅是陷入泥潭,而是预计死亡,预计随之而来的腐败。在这里Se情等于一出悲剧,在这出悲剧中,结局部分的大屠杀集中了所有人物。事实上,这是因为达到总体性(但是,总体性永远也无法达到总体性,因为我们在拥抱之后继续存在,如果我们死了,我们就什么也达不到了)是以牺牲为代价的:只有在爱情是一种自我牺牲的情况下,Se情才达到总体性。*

*我们知道,古代的人将拥有一个女人视为献祭,至少在诗歌中如此。似乎除了死亡之外,女人被当成献祭的动物对待。关于这一点,我一定要坚持这个事实,即女人比男人更是Se情的中心。如果没有孩子负担,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献身的人。而男人几乎首先是劳动或战争的动物。不过,我基本上是以男人的名义谈论Se情的。我认为没有必要从女人的角度看待我所谈论的每个情形。这是因为,与其说我要描述Se情的总体特征,不如说要把握一种活动,人类的存在借助这种活动找到Se情的总体性。
第五部分:Se情史
 Ⅰ  婚姻
1。Se情从违反道德的性欲发展而来
  这本书的主题是Se情的历史,到目前为止我只谈到了构成这段历史的要素。但是实际上这里涉及的是最初的、历史的活动,人的性行为不同形式来自这些活动,如同时间的流转发展了这些形式一样。人们很容易就会承认,这些最初的活动具有决定的重要性。如果Se情的历史不着重考虑这些活动,几乎毫无意义。
  这一点尤其重要,特别当Se情后来发展各种各样的形式,这些形式重申Se情的基本主题:“婚姻的颠覆”、费德尔情结和消耗自身的欲望在一向以总体性为目的的活动中起作用。每一次当一个人突然表现出一种令人惊愕、与他平常的举动和判断截然不同的样子,这些主题就会重复出现:他让人看到一种不可告人的反面,它与惟有我们才能表现出来的正面、正确和得体相称。这相称暴露我们在其他时候感到羞耻的情感、身体的私|处和存在方式。这就是表现其他时候无法表现的东西,恰恰因为无法表现我们才表现出来。
  我还要明确Se情的这个一般特征的形式。
  人的性行为的条件是惊人的:从根本上说,它丝毫不被禁止。它服从于各种限制,但这些限制保留了一个可能性的广阔地带。但是,Se情的历史根本不是在规则所确定的界限中被接受的性活动的历史:事实上,Se情只包含一个由违反规则来规定范围的领域。这总是意味着打破被认可的界限:在类似于动物的性活动中没有丝毫的Se情。或许Se情是相对罕见的(很难做出决断,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可靠的资料):它存在于这个事实中,即被认可的性骚动的形式是这样产生的,以至它们不再是可以接受的。这就意味着从合法性过渡到禁忌。人的性生活自被诅咒的,被禁止的领域而非合法的领域形成。

2。婚姻的暧昧特征
  这就令我回到了严格意义上的人类性欲的最初形式,在这个形式中,禁忌被明确限定,违反禁忌依照规则发生。在人类性欲的各种形式中,事实上,婚姻占据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位置。这个位置是非常令人困惑的。
  我曾指出,起初是违反一个禁忌。说真的,事情很难证实。这甚至与基本上合法的制度的一个明显特征背道而驰。但是还有其他符合被违反法则的违反例子。如果我们承认献祭是一桩罪行*,我们就认可了一桩合法罪行——一次被规则认可的与规则的决裂——的悖论!这里有一个困难。如果人们同意我的观点,在献祭中进行的谋杀在根本上是被禁止的,同样,在婚姻中进行的性行为从根本上也是禁忌的对象:禁忌就是规则——婚姻是一种违反。这比表面上看来更可靠。我无法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但是事实上,这样的禁忌不必与谋杀具有同样有效的价值。只要一条基本的禁忌,基于影响近亲的禁忌,从根本上符合普遍的情感,就够了。大大超出乱仑禁忌的犹太教戒律中,或许是这种情感的遗迹。在最初的情形中,近亲对他们的女儿、姐妹、侄女和表姐妹拥有特权。但是针对他们的禁忌导致拥有对其他男人的权利。那些对女人拥有权利的人可以认可那些对女人没有任何权利的人违反禁忌(如同我们所见,以对等的条件作为回报)。这种看法无疑有某种随意的东西:但它的功绩在于提出了一幅协调一致的全景(我认为惟有它才能做到)。这就是说,违反的权力从根本上意味着一种在所涉权利之外的规则的存在。这或许是从性行为的总体禁忌产生的一个问题的惟一解决方法。这种欺骗类似于人类的过分决断和不合规则的日常行为。让年轻的新娘由那些普遍拥有一种违反权力的人——如教士——破坏童贞,似乎是司空见惯的:表面上看来,在中世纪法国盛行的初夜权没有其他根源。至关重要的是不把妇女交付给拥有权利的人,因为他们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与禁忌相关。

*参见H。于贝尔(Hubert)和M。莫斯:《论献祭的本质和功能》'《社会学年鉴》,1897~1898年'。
  此外,自然而然地,使用这些妇女的权利被赋予、转让给通过互赠惯常的礼物与一个小圈子相连的男人。我们知道,这些礼物的意义与献祭的意义相似。我们不该忘记,它们主要是神圣或奢侈之物,而不单单是有用之物:普遍来看,与它们相关的是违反的因素,如同在献祭中一样。供奉物的毁坏、破坏或燃烧是违反的是惊人的形式,但是它们的奢侈用途总是赋予它们一种价值,在生产财富方面,损耗也具有这种价值。总存在着违反世俗生活、违反有用之物秩序的事情,在这个秩序之中,功利性的规则占统治地位。
  在某种意义上,在婚姻中,父亲、兄弟出于违反的目的献出一个女人,这种婚姻将父亲或兄弟与这种违反结合起来。但他们通过献出他们的女儿或姐妹,远离了指向违反的直接责任者的危险(诅咒)。因此乱仑禁忌比较清楚地指出了涉及性欲的不安的普遍意义:性欲本身会有某种如此肮脏、如此危险、如此模糊的因素,人们接触它的时候无法不加倍提高警惕和转弯抹角。这就是婚姻的规则追求的目标。但是这样一种关注不能被视为冷漠,我们应该相信,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丑闻充分发挥了道德所畏惧的相反效用。什么也比不上抨击受责难对象的诅咒赋予这个对象更多的意义。Se情完全是人对性欲怀有的恐惧的意义:这些反应类似于一个受惊吓的姑娘的反应,她出于爱情逃避男人,她逃避男人,为了在激|情比愿望更加强烈的活动中,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3。婚姻与习惯
  通常,我们丝毫不理解婚姻的Se情特征,因为,最终,我们在婚姻上看到的不过是状态:我们忘记了转化。说真的,我们有十足的理由这样。转化不是持久的,而且后来,状态的合法特征战胜了转化所常见的不规则特征。我们以Se情的名义承认在婚姻之外进行的性活动,我们忽视了最初的形式,在这些形式下,一位妇女的亲属为相对陌生的男人送礼具有一种决裂的特征。其实,通常,被转让妇女的经济价值有助于缩小转变的Se情特征,而且在这个方面,婚姻取得了习惯的意义,习惯削弱了欲望,将乐趣化为乌有。
  习惯不一定与性活动的强烈程度对立。它有利于彼此的和谐与心照不宣的理解。甚至有可能相信,惟独习惯偶尔才有一种深入探索的价值,它与误解背道而驰,误解将持续的变化变成一种周而复始的失败生活。我甚至相信,促使我们渴望变化的焦虑常常不过是急躁,是迁怒别人的倾向,认为对方缺乏魅力,应对失败负责,这是无法适应直觉的一种表现,没有直觉我们就无法发现一条通常隐秘的道路。为不信任婚姻的态度辩解的是Se情本身的结构,这个结构在习惯的范围内,原本不会构成在放纵中起作用的形象和特征。这些形象,这些特征——从裸体到狂欢,从卖淫到暴力——难道不是从根本上与习惯相悖,具备一条不合规律、缺乏规则的原则吗?让我们切记,Se情是从不合法的婚外性发展而来的。它只能打破一个框框,在这个框框中,规则力图保持一种基本的不规则性。
  倘若性生活没有应驱使它的这些过度放纵之召自由发展,它将是贫乏的,将被限制在毗邻动物层次的习惯范围内。其实,如果习惯真的激发性生活,我们能够说一个固定的、我们知道必定令人快乐的习惯,在什么范围内不曾依靠这些不规则运动支配的变幻莫测的形式?
?Ⅱ  无限的融合或狂欢
1。典礼的狂欢
  我们一点也不知道Se情在婚姻的形式之外获得的违反特征的确切条件,违反是Se情的基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婚姻的常规范围无法为所有灼热的力量提出出路,这些力量使人受到压抑,首先通过令人窒息的性焦虑,然后通过剧烈的和过度的爆发表现出来。
  我们同意,这些爆发保持了婚姻的违反特征:它们如同婚姻一样,是在规则预料之中的无规则。尽管“国王之死的节日”表现出未定型的特征,它仍在某种意义上是合法的:在国王的尸体腐烂期间,规则通过合法地中止其效用认可它。典礼的狂欢,通常构成节日的插曲之一,甚至更加合法地得到安排。狂欢有自己的理由:这不是我所说的有意为之的剧烈颠覆,而是以土地丰产为目的的传染性的魔法仪式……狂欢也不乏某种意义,这种意义赋予它违反禁忌的特征。这样看来,它甚至达到违反的顶点,仿佛全面地——坚决而无保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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